程父身体不好,前些日子在医院检查出一些小毛病,本来没什么大事,可今天不知怎么、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。
听程母描述,像是有比较大的问题,她一人看不过来,需要程深回去帮忙照看。
事发突然,宁虞也能理解程深的着急,等他解释完情况之后,主动抱住了他,问:“那我们是把机票改到明天回去吗?”
程深沉默着摇头,回抱她,在她耳边说:“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我不舍得让你和我一起回去。”
她还只是答应了他的求婚,并不算是他家里人,没有义务因为他家里的事奔波。
宁虞倒是不信他这样大方,以为他只是客气:“没事,你家里的事比较重要,出来玩随时都行,而且你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好玩。”
“不会。”
他打断她的话,往她身后的路上看去,那里站着昨晚才见过的人。
“会有人陪你的。”
……
三人又和昨晚一样,不过却不是在餐厅,席文诚开着车将两人一起带回了家里。
气氛异常和谐,虽然三人都没怎么说话,但偶尔还能聊几句。
宁虞猜不透这两个男人的心思,也懒得去猜,索性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,拿着手机和国内的颜晨聊起来。
席文诚和程深在厨房,准备今晚的晚餐。
“有咖喱、意面、牛排、牛肉…”席文诚把冰箱和储放食物的柜子都打开,让程深看,“你擅长做什么?”
程深仔细看了所有食材,又看了眼靠在桌沿喝水的席文诚,意有所指地说:“宁虞比较爱吃辣的食物,还是做中餐吧。”
席文诚将水杯放下,点了点头:“可以,附近还有华人超市,菜不够我可以开车去买。”
又想起什么,笑着补充一句:“她还是和以前一样。”
眼神柔和,面露怀念的神情,一看就知道在回忆那段程深插不进去的过往。
程深默不作声,只是看他的眼神里,又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恨意。
颜晨的笑声从话筒传到宁虞耳朵里,刺得她耳朵有些疼,宁虞急着说:“别笑了,你到和我说一下,这两个男人怎么想的,真是搞不明白他们。”
“很简单啊,”颜晨端坐起来,认真分析,“程深呢,想端正室的架子,显示自己的地位:而席文诚呢,一看就是还没想放下你,随时准备勾引你上位。”
“这剧情,怎么和高中那时候一样啊,哈哈哈。”
这朋友太不正经了,宁虞果断挂了电话,站起来、在这客厅里走来走去,看有没有可以玩的东西。
在电视柜那里,她发现他摆了很多照片,一一拿起来看,都是他演出和旅行的留念。
重新见面的第一时间,宁虞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和席文诚已经八年没见了。
相处、交谈之中,都还和以前相差无几。
直到看到这些照片,和他现在住的房子,宁虞才意识到——经过八年,席文诚已经不再是、以前那个连衣服都没有几件的窘迫少年了。
如今的他,事业有成、名声在外,连当初一起许下环游世界的梦想,他一人也可以不费太大力气就完成。
仔细盯着其中一个相框里的照片看,太过沉浸,以至于她没察觉,后面有人正在靠近。
“这张是在米兰拍的,那边有个教堂,很有意思。”
宁虞闻声向后看去,是来给她送水的席文诚,正笑着、补充道:“下次可以一起去。”
她没接他的话,接过他手中的水,转移话题:“晚餐吃什么?”
“我只负责打下手,”他走得更近,声音压得很低,语气还夹带着几分委屈的意思,“你男朋友说他会做你喜欢的菜,我只能帮忙打下手。”
她愣住,在这瞬间、又好像回到了以前,幻视和郑勋在一起时、他总会以各种方式向她表示委屈,然后可怜巴巴地求她要私下相处的时间。
宁虞当初吃这套,现在…好像也还是吃这套。
心又不自觉偏向他,但嘴上还是护着程深:“他做饭很好吃,让他做吧。”
席文诚双手本来垂在身侧,突然伸过去、将她额间的碎发整理好。
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,从前在一起时,他就经常帮她整理头发,几乎已经成为了习惯。
那时他是她的男朋友,可现在…
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,他本应该抽手回来,可他却没有、反而坚定地将所有动作完成,丝毫不怕被厨房那人发现。
甚至还能笑着问她:“我的手艺就不好吗?”
看他这样,宁虞不知为何更加放松,能笑着盯住他看,反驳:“以前还行,但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手艺怎么样?”
“会有机会尝到的,”他迅速接上话,“不是吗?”
她没说话,但点了点头。
……
又假装和平吃完晚饭,席文诚开车将她们送回酒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