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,说错话而让他感觉被冒犯的人是她。
她垂下眼睫,馀光却又看见男孩子买来的餐点,一瞬间,心情又更糟了。
这一切究竟是从哪个环节开始出错的?
为什么不过三天的时间,她欠他的似乎越来越多了?
单方面与车时勋不欢而散后,一整晚,夏尔雅没有在收到任何来自他的讯息。
生活回復了预想中的平静,她理应感到开心,可只要一想到明天一早,她就必须看着那个名叫joanna的女孩子大口大口吃着车时勋做的糖饼,她就开心不起来。
还有今天中午他说的那句抱歉也莫名地让她在意。
她知道自己的个性有多倔强执拗,就是明知自己有错也绝不轻易低头,说话总是盛气凌人,从不考虑旁人的心情,甚至让人避之唯恐不及。
可即便如此,她也不曾想过要改变自己。
她不想要变得柔软,不想要变得善解人意,更不想要迁就任何人。
她用浑身的刺防卫,确保自己不会受伤,却扎伤每一个想要接近他的人,所以即使对方也清楚自己对待她的方式不是那么正确恰当,也不曾向她道歉。
过去那些人总是说,是因为她太难相处,所以才让旁人不得不对她口出恶言。
他们总是说,做错的是她。
从没有人像车时勋一样主动向她道歉。
他不像过去遇过的那些人,总把过错推到她身上,说一切都是因她而起,而是道歉。
平心而论,若不是因为她真的太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,以一个初来乍到陌生国度的交换生立场而言,车时勋是个很尽责地学伴,甚至有点太有责任感了。
这几天他为她做的这些事,对她而言都太难以理解。
过去二十年,她始终认为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所谓的不求回报,不会有一个人无缘由地对另一个人好,所有的良善都必定出于某种利益考量,无一例外。
车时勋对她好,愿意向她道歉,也必定有某些目的存在,即使她还没看清。
「再怎么不开心,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。」
「好好吃饭,我先走了。」
夏尔雅捂额,真的想不透这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