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头眼晕了,别说老周头了,便是这儿站着的老周家最机灵的周四郎都眼晕,中间一大段他们都没听明白,就听到了最后的数据,不,老周头连最后的数据都没记住。
立君继续慢悠悠的道:“而且,这只是第一年,到了第二年,我们还是出二十只种蛋,不约束他们自己出多少,反正不管多少,凡是他们养的鸡最后都要四六分给我们,包括蛋!”
“但其实,除了第一年我们花钱买了母鸡和鸡蛋,往后每一年我们都不必花钱,连力气都不用花费多少就能分得鸡和蛋,爷爷,您说划算不划算?”
老周头不由看向老妻,“立君算得准吗?”
钱氏哪儿知道?
她瞟了老周头一眼后道:“反正比你准。”
长一辈的基本上都算不出来这些数儿,因此周大郎看向一旁的大儿子,周立重忍不住挺直了脊背,硬着头皮道:“我,我得要算盘可能才算得出来……”
周大郎没说话,小钱氏早习惯了,家里就是几个女孩儿比较聪明,从他们这一辈儿就是。
看满宝比她几个哥哥聪明多少呀?
所以看着儿子和立君的差距,小钱氏一点儿也不伤心,总比他爹和他小姑的对比强多了吧?
屋里沉默了许久,最后还是钱氏道:“行了,既是满宝和立君的决定,那就听她们的,鸡蛋也买了,母鸡也买了,总不能再退回去吧?”
老周头也立即和蔼了起来,虽然大部分他都没听懂,但赚了的还是听懂了的,有的赚就好。
因为有刘老夫人带来的嬷嬷和丫鬟们的帮忙,她们总算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的种蛋都照过,确定都是好蛋以后,他们这才将箩筐摆好,决定明天装车送去莆村。
老周头叮嘱道:“路上慢点儿走,这鸡蛋不同它物,可不能磕着碰着。”
和他们一起走的周大郎周五郎应了一声,他们赶了两辆骡子车过去,正好把鸡蛋和母鸡都装上了。
立君是通过周五郎和一些商户及农户预定的母鸡,周五郎一边赶着骡车一边道:“我还以为那鸡你是替家里问的呢,还想说办酒席用不到这么多鸡呢,谁知道你竟是打着这个主意的。”
周立君突然想起来,“对了,六叔办酒席的鸡买了吗?”
周五郎就沉默了下来。
周立君见了便道:“完了,完了,明儿就是初七了,还来得及吗?”
周五郎想了想后道:“我们今天去今天回,明儿一早我出去找一找,家里来的客人应该不是很多,一桌两只鸡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周立君有不同的意见,“不会少吧,明儿下午小姑他们就休沐出宫了,他们朋友多,邀请的人肯定也多。”
不错,这会儿满宝正在崇文馆里请人呢,当然,她也不是谁都请的,就请一些她认为玩得比较好的,比如封宗平、易子阳,以及跟她脾气秉性还算对胃口的赵六郎。
赵六郎想着初八那天也没事做,而且周满现在住的那宅子曾经可是他们家的。
所以他点了点头,应下了。
赵六郎一应下,平时跟他玩得比较好的几个便扭头看向满宝,目光炯炯。
满宝对上他们的目光,迟疑了一下后问道:“你们要来吗?”
几人就顺势应下了。
一旁正无聊翻着书的几个同窗听了,便抬起头看了满宝一眼后道:“好歹我们也同是崇文馆里的人,也有同事之宜,干脆我们全馆的人都一块儿去吧。”
满宝张大了嘴巴。
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,其他人就已经应下了。
人家要来喝喜酒,满宝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不是?只能应下了。
等出了食堂,满宝才扭头看向白善,“他们这是在交好我?”
白善点头,“不管你承不承认,反正现在大家看你就是太子的心腹,崇文馆里除了我们这九个是认真读书的外,其余人也都是太子那一边的,你这个心腹家里有喜事要办,作为同盟他们当然也要去了。”
满宝便琢磨起来道:“这收礼的代价有点儿大呀。”
白善不以为意,“算了,你人现在东宫里呢,澄清也没用,陛下信你是他的臣子,而不是太子的心腹就可以了。”
满宝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,于是决定临出宫前去看一看皇帝,给他送送礼,再顺道帮明达和长豫公主说两句话。
不错,她们三人预定初七那一天和皇帝皇后申请出宫。
满宝最后花了钱从太医院里买了一些药材,然后调配了两个香包给皇帝和皇后。
她给俩人闻那淡淡的香味儿,还给古忠闻了闻,然后道:“这是助眠的,我看陛下和娘娘近来有些疲惫,是不是夜里没睡好?”
皇帝连连点头,“正是,也不知是为什么,就算没什么心事也睡不着。”
年纪大了都这样。
满宝没将这句话说出口,而是道:“这药包可以放在枕头底下,也可以挂在帐子上,是助眠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