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头捧着黄绸跑回屋里时眼泪就没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,钱氏也没拦着她,她撑着桌子坐在椅子上,也抹了好一会儿眼泪,压在心头的大石头,悬在脖子上的铡刀一下都没了,她心绪也复杂得很。
不过她很快醒过神来,她抹了抹泪,推了一把抱着黄绸哭得不行的老周头,从他怀里把圣旨抢过来,然后道:“别哭了,来宣旨的官儿还在外头呢,你是一家之主,得把场子撑起来知道吗?”
老周头哭得正专心,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。
钱氏已经把黄绸放在了天尊老爷的像前,先拜了拜,等他冷静了一点儿才重复一遍,“村里也得说起,叫上村长,村里的老人,还有里长那儿,当年他对二郎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,咱也得记在心里……”
老周头总算是醒过神来,抹干眼泪道:“我这就去。”
但周大郎已经安排下去了,他让周立学跑去请里长过来了,他则和周立固(四头)一起去找村长和村里的老人,定一下一会儿上席的章程。
周三郎则拔腿跑去隔壁大梨村,买羊肉和买猪肉去了,冯氏几个则杀鸡的杀鸡,捉鸭的捉鸭,要不是后头那看守鸡栏的鹅太凶,她们差点把鹅也给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