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腰酸背痛,每天只盼望着早点卸货。
如今看着他托着一个撑涨至极的肚子,整天躺在床上,即使裘默笙从不说什么,林晔也知道他肯定全身都非常难受,所以每隔一会儿就会主动帮他从上到下的按摩身体,每次都按到手酸,也从不嫌麻烦。
他知道跟裘默笙的煎熬折磨比起来,自己这点手酸简直根本不值一提,可同时心中又更是说不出的酸涩。
有一次,裘默笙从梦里被宫缩痛醒,喘息着抱着涨圆的胎腹,看见他湿润得泛着水光的眼睛,“呃、嗯……我没事的。”
林晔忍着泪,擦了他满脸的汗水,心疼道,“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差……”
疼得厉害起来,裘默笙闭上眼忍耐阵痛,那长长的眼睫毛正扫在他的手指上,一阵微痒。
林晔把手伸进他的被子里,裘默笙的肚子又低又重,摸上去很硬,轻轻的揉着。
宫缩渐渐过去了,他大口的喘气,疼得久了,全身的肌肉依旧是紧绷绷的,用手抵着被硬邦邦的胎头压迫的耻骨。
“现在还疼吗?”林晔给他按摩着身体放松肌肉,轻声问,“有没有好一点儿?”
“已经好多了。”他淡淡道,声音还是虚弱。
林晔看了看时间,现在他的宫缩不太规律,手放在他的腰上揉了揉,“趁着现在不难受,你再睡一会儿。”
还在挂点滴的那只手却拉住林晔,那手非常的凉,握在他的手腕上,甚至冷的缩了一下。
“你也歇一歇。”
住院期间,林晔只能睡在陪产的小床上,但他在那张床上呆的时间并不多。
裘默笙知道林晔最近睡得比他还少,他迷迷糊糊睡着了,也感觉有人一直在给他推腰揉背,按摩手脚。
林晔笑了笑,握着他的手,“我不累。”
裘默笙却不松手,只是静静看着他,黑沉沉的眼睛里有些林晔看不懂的复杂。
半响,林晔拗不过他,选择先行投降,合上他发凉的手,轻轻攥在掌心里捂热,“那你如果又难受了,记得叫醒我,千万别自己忍着。”
林晔知道他的性子,最近他的宫缩总是时有时无的,一阵阵的,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,也没什么办法。有时林晔要是不发现,他就一直自己默默忍着不出声。
“嗯。”
林晔躺下睡着了没多久,就听到阵阵压抑的低喘,沙哑微弱的叫他的名字。
他瞬间睡意全无,连忙起身过去一看,裘默笙紧紧地咬着那枕头,手托着圆硬下坠的腹底,脸色煞白冷汗涔涔,破碎的喘息不断地溢出,听得人揪心。
这一次裘默笙的宫缩又连着发动了大半天,最猛烈的时候,阵痛的力度跟频率几乎和真的快要生了一样。
林晔光是陪他熬着,看着裘默笙极力忍耐痛苦的模样,都觉得心头酸楚难忍,阵阵裂痛。简直恨自己他无法代替他承受一丝一毫的痛苦。
他用了最大的努力,才不显出自己的脆弱难过跟压抑无助,只是埋头帮他按摩腰腹,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帮到裘默笙让他摆脱痛苦,更不想增添他的负担,除此之外别无他法。
每分每秒仿佛度日如年。裘默笙整整痛了一夜,天亮了阵痛才渐渐缓下来,却又断断续续宫缩了一整个白天,总算,这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了。
林晔拿着温热的毛巾,轻轻给裘默笙擦掉满脸的冷汗,脸色已经白得透明。他几乎是宫缩褪去,就立即沉沉昏睡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