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当发情期快要到来的前几天,拉斯的狂躁度都会上升,无来由的阴沉、愤怒,像污泥般的阴暗在心中涌动。
所以他就像一头被困住的兽,压抑住那股快要喷薄而出的狂意,把自己关在宫殿里,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。
太慢了,他想要离开里界,去现世见见自己的伴侣。
太快了,他不能让这丑陋的一面曝露出来。
拉斯仰靠在沙发上,那张矜贵俊雅的脸庞冷冰冰的,後梳的橘色发丝有几绺垂在他眼前,遮住一双过於冰冷的绿眼睛,但浮冰之下是闷烧着的火焰。
没有伴侣前,拉斯不在乎这股狂躁也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衰弱,反正七王每隔几年都会经历这样的状况,要弱大家一起弱。
但是在有了伴侣後,他却被这种情绪影响了,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想把那人也拖下来,与他一同沉沦。
可是拉斯心头最隐密的那处柔软让他舍不得。
他知道如果那个人真的出现在眼前,他会把对方关起来的,用漂亮的金色链子缠住那双纤细的手脚,脖子也系上项圈,然後将那人在意的任何人事物都毁掉。
但是不行,那孩子已经很会哭了,他不能再把人吓跑。
不,他不会给出半点机会让人跑掉的,他要……
拉斯握紧拳头,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,走出这间被他破坏得狼籍不堪的起居室,路上见到他的仆役纷纷低首见礼,大气不敢吭一声,最好是连呼吸声都可以不要发出,以免那双冷凉阴狠的绿眸看过来。
拉斯的长袍下摆扬起又落下,他穿过长廊,走进自己的寝室里。
色调简约却又於细节处透出奢靡的寝室分作两个区域,一边是舒适的大床,一边是如同小型电影院一般的起居空间。监视虫拍下的影片正被投放在大萤幕里,那一抹红是这个地方最有温度的色彩。
红色长卷发的少女穿着华丽小洋装,手持一把巨大铁扇,正与牛头人身的怪人对战。扇子打开时如盾,并拢在一起似枪,以着与她惹人怜爱气质不相予的俐落,快狠准的将牛头怪人击飞出去。
她停下来喘着气,巴掌大的小脸汗涔涔,鼻尖也缀着汗珠,红宝石的眸子似沁着一层柔柔水光,我见犹怜。
她就像是糖与蜜的综合体,又甜又湿润。
拉斯的躁动转为燥意。
他指尖一点,又一只监视虫凭空出现,第二个大萤幕降下,即时影像被投映出来。
浑然不知道自己被偷拍的秀气少年抱着枕头坐在床上,短发蓬松,脸蛋白嫩,还有未褪的孩子气。此时他腮帮子微鼓,漫着水气的眸子像受了委屈般,看起来可怜又可爱。
「佩蒂朵……」他瞅着前方的粉红兔子玩偶,「我为什麽不能去找老师?我已经四天没看到他了。」
「是拉斯大人吩咐的。」佩蒂朵捂住脸,像是怕自己对少年可怜兮兮的眼神没有抵抗力,「红雀你再忍几天就好了,等这段时间过去,大人一定会同意见你的。」
「那段时间是什麽?」红雀眨巴着眼。
「就是……」
佩蒂朵放下手,跳到他抱着的枕头上,附在他耳边,用着倾诉秘密般的音量说话,只是监视虫还是一字不漏地把声音也收录进来。
「拉斯大人的发情期要来时,会变得很恐怖,脾气非常非常不好。」
「啊,那听起来不就跟生理期差不多?」红雀微睁大了眼,「我变身时如果刚好遇到那个快来,脾气也会变得不太好。」
「你那个哪叫脾气不好?」佩蒂朵不遮住脸了,直接用填满棉花的手去戳红雀额头。
拉斯的眉头皱起,看佩蒂朵的手很不顺眼,真想找把剪刀剪断算了。
远在现世的粉红兔子玩偶突然打了个哆嗦,它惊疑不定的左右张望一番,又觉得似乎是自己疑神疑鬼——棉花填充物的身体怎麽会感到冷呢——继续与红雀说下去。
「你根本是哭的比往常还多!去看看那个暴力巨乳,你就知道什麽叫脾气不好了。」
「苏紫哥人很好的。」红雀呐呐的反驳,又加强语气,「很好很好。」
只要听到那张小嘴说出这个名字,拉斯就会极为不悦,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当初他误以为红雀喜欢的是苏紫,暗中对那人下了几次狠手,只可惜都被罗克里亚挡下了。
他烦躁的耙了下头发,正打算让监视虫将影像调成静音状态,就听到红雀软软的声音响起。
「我不怕老师脾气不好,我去找他好不好?」
「很凶很恐怖喔!」佩蒂朵举高两只手威吓他,「听说这个时期去找拉斯大人的,都会被打得很惨。」
「我也很、很能打的。」出说这句话的少年有点心虚,对戳着手指头,「我虽然比不过黑鸢、燕青哥、苏紫哥、叶橙哥,黄槐学长跟小白,但我还是打倒了不少怪人。」
拉斯眼里的阴霾散了些,薄唇勾出弧度。
「你就直说你是魔法少女最弱的一个吧。」佩蒂朵叹气,显然也